李牧良白明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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疾行七日，我赶在李牧良与许如意大婚前一天回到京城。
熟悉的家门挂满红绸，门前红毯一路铺到街口，这排场，比三年前我出嫁时还要气派。
几个下人正给门前的石狮系绣球，金灿灿的绣球引得街坊邻居纷纷驻足议论：
“将军府嫁女儿果然阔绰，听说明日将军夫人和老太君要派喜钱，咱们可得早点来。”
“派喜钱？可嫁人的不是表小姐吗？将军府唯一的女儿不是在北河守城呢吗？”
“这你就不懂了吧，白明月嫁人后擅自跑去北疆，三年未归，李家早就想休妻了，将军府也不愿认她，这才让许如意嫁给李牧良为妾，以维系两家关系。”
“那许如意有腿疾，李牧良也不嫌弃？”
“许如意聪慧多才，又温柔孝顺，这三年与李牧良一同研制出织造机、刀车等器械，屡受皇上嘉奖，他们二人这是日久生情了……”
日久生情吗？
我与李牧良三岁相识，六岁定亲，十六岁成亲，十三年的情谊，难道还不如三年？
他竟与许如意生了情？
我握紧手中的红缨枪，只觉眼前的红色格外刺眼，索性纵马跃起，一枪挑断门楣上的红绸。
“飞霜，飞雪，把这些碍眼的东西都给我烧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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飞霜、飞雪利落地清理残局，我提枪，冷冷地走入府内。
不出所料，下人们说许如意在木兰院。
那是我的院子，当年许如意为了抢这个院子，摔断了腿。
那时她才八岁，摔断腿后便很少与我们一起玩了，总是把自己锁在屋子里，性子越来越孤僻，胆子也越来越小。
记忆中，她是很怕我的，每次我一吼她，她必定要哭。
但现在——
她正拿着竹条，一下一下地抽打我曾经的丫鬟。
“巧玉，老夫人和夫人都说了，从今往后我就是将军府的小姐，你若再敢喊我表小姐，我就命人撕烂你的嘴！”
巧玉跪在许如意面前，手臂上已被抽出一道道血痕，她疼得发颤，却仍旧死心眼地不肯改口：“表小姐，将军府的小姐只有一位，巧玉心中的小姐也只有一位。”
“是吗？你还惦记着北疆那位？只可惜，你死了，白明月都不会知道你这么忠心呢。”
许如意嗤笑一声，再度高举竹条。
落下时，她却愣住了。
我宛如鬼魅般闪身到她跟前，牢牢抓住竹条一端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。